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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惡意欠薪入刑1年多僅80余人被追責

2012年12月20日09:17    來源:央視    劉志杰    字號:

央視《新聞1+1》2012年12月19日播出《“惡意欠薪”:入刑,更要落地》,以下為節目實錄:

(節目導視)

解說:

搬家,逃匿,更換手機號,一個拒不支付工人工資的老板今天上午被推上了法院的被告席。

審判長 劉志杰:

被告人劉全得犯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並處罰金一萬元。

解說:

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已經進入《刑法》一年多,但那些辛苦打工掙錢的農民工卻依然要為討薪付出巨大代價。

非正常錄音:

欠薪老板:

我就是無賴對你了,我隨時剁了你一隻腳,我就不信十萬塊剁不了你一隻手。

解說:

又到年關,六部委再次展開專項行動。又到年關,勞動者的正當權益需要我們依法捍衛。《新聞1+1》今日關注——“惡意欠薪”:入刑,更要落地!

主持人 董倩:

晚上好,歡迎您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就像一年一度的賀歲片到了這個時候要集中上映一樣,每年到了歲末年終的時候,我們都會如期地看到一幕幕的農民工上演討薪劇。一幕一幕是非常心酸的,我們注意到在去年像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被寫入《刑法》而且得到了實施,現在已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在這個過程中農民工是怎樣使用這樣一個法律武器的?那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哪些值得我們思考的地方?今天我們的節目就從河南剛剛宣判了一起惡意欠薪案說起。

字幕提示:

2012年12月19日

河南省駐馬店市驛城區人民法院

審判長劉志杰:

判決如下,被告人劉全得犯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並處罰金一萬元。

解說:

搬家,逃匿,更換手機號,被告席上的劉全得拒不支付工人工資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刑法》。2011年,在他承包的一個工廠中,他惡意欠下的農民工勞動報酬共計15萬7千多元。

(電話採訪)

河南農民工 崔自立:

年二十九,下著大雪,我們集體還等他,找他。他說一會兒來,一會兒來,我們凍的都不行了,還找他呢,眼看著又到春節了,眼看又快一年了。

解說:

58歲的崔自立在劉全得的工地做了將近一年。他告訴記者,從開工到最后一塊磚壘好,自己和其他三個工友一直在劉全得的工地干活,但是錢領的少之又少。崔自立記得,自己第一次領錢已經是在上崗三個月后的麥收季節。

崔自立:

當時給我們一個人千把塊錢,讓我們回家,說得可憐巴巴,他沒有錢,原諒點,得再來了干了再給錢。

記者:

(整個工程)中間發放過幾次工資?

崔自立:

讓他按期發工資,都是給一點點錢,你走吧,改天再來咱再算帳。

記者:

一點點大約是多少錢?

崔自立:

有的一百,二百的佔10%還不到。

記者:

最多能發到多少?

崔自立:

最多就是二百塊錢。我當時不知道這個工程錢他領走了,隻曉得大公司沒給。按他說的情況是沒給,我就信他了,誰知道經過現在一開庭,人家錢已經給他清了。

解說:

這些被欠薪的農民工到了法庭才知道,事實上勞務公司已經給劉全得支付了32萬多的工程款,但是劉全得隻支付了工人5萬6千多元的工資,有支付能力卻故意逃避,劉全得的行為必須受到法律的懲處。

崔自立:

領款的條打完了,劉全得給一萬塊錢,我們四個的工資在一起,分賬由我們自己分。截止到現在,這一萬塊錢分了之后,還欠七八千塊錢。現在法律部門很有威力,庭長、院長對農民工好像弟兄們一樣,像姊妹們一樣,對這個事都認真。

解說:

據了解,2012年以來,河南法院系統已經判決了7起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件,7名被告分別被判處了兩年至六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截至目前,河南法院共審結執行完畢拖欠進城務工人員的案件已經達到1755起,為3000多名進城務工人員追回勞動報酬9115萬元,法律正在成為農民工捍衛自己權利最重要的武器。

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 張立勇:

把農民工應得的工資拿回到他們手裡裝在他們的口袋裡,他們就可以高高興興地回家和全家人團聚。不能出現我們好多農民工因為拿不到工資,連家都不敢回這種狀況。

董倩:

好,我們現在先簡單地梳理一下劉全得拒不支付勞動報酬一案的進程是什麼,我們先來看,從去年10月份的時候,農民工就向駐馬店市勞動部門投訴發生了這樣一個事情。兩個月之后,12月駐馬店市勞動部門就向欠薪方下達了一個限期改正的責令書。然后幾天之后進入到了2012年了,勞動部門責令劉全得要限期向工人發放工資,后來他跑了。到了5月的時候,勞動部門把這個案子移交了公安部門立案偵查。在5月31日的時候,公安部門就把劉全得給抓到了。到了11月,提起了公訴。12月19日,也就是今天審理並且宣判,判劉全得有期徒刑是一年,罰金是一萬。

看了這樣的一個進程,我想我們首先注意到的是它的速度,前后用了一年兩個月的時間。這樣的一個速度相對以前農民工討薪並且討到薪明顯是加速了。再看這個力度,我們能看到其中涉及到了最起碼是四個部門,一個是勞動監察部門,再有就是公安部門,還有檢察院,還有法院,隻有這幾個部門的聯動才有可能在一年兩個月的時間內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

第三個問題,是不是有了這樣一個法律,像惡意欠薪寫進《刑法》之后這樣的力度和速度就都能夠做到呢?我們不妨回顧一下,從2010年開始,河南就開始有了集中的專項的行動來為農民工討薪,到了今年這已經是第四次了。我們注意到這樣一種行動它是從上往下,而且其中有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他就是河南省高院的院長張立勇先生。那接下來我們就聯系張院長。張院長您看,我們注意到一個數字,因為在第四次集中辦理為農民工拖欠工資討回這樣一個活動裡面,我們注意到共審執結案件1755件,但是判決的隻有7件,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差距?那你們判決的標准是什麼?張院長。

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 張立勇:

董倩你好。我們拖欠農民工工資的集中辦理活動連續四年了,已經為2萬多農民工討回資金、拖欠的工資4個多億。現在這一年我們主要是通過民事訴訟這種辦法為農民討薪。而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是去年的5月1日才開始實行,所以我們現在從開始醞釀使用這個法律得經歷一個過程,我們的法官、法院也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所以從今年開始,我們開始真正地行使動用《刑法》這個條款為農民工討薪,所以現在已經辦理了7起案件,以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來追究惡意欠薪人的刑事責任。

董倩:

張院長,因為我們注意到去年的時候,您就自己帶著農民工去幫他們解決討薪這樣一個問題,那今年您更是有一個制度化的建設,包括建立一個農民工討薪這樣一個立案,然后審,然后結,這樣的一個綠色通道。那有人就說,您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似乎更大一些,那我的問題就是,如果沒有您推行的這樣一個綠色通道的舉措,那麼已經寫進《刑法》的對農民工保護的實實在在的法條是否可以發揮它實實在在的作用?

張立勇:

我是這樣想的。一是我作為人民法院的院長,我有責任依法為農民工討回他們的勞動報酬,我想我在其位就要謀其政,應該履行自己的責任。我相信我們很多的法院院長和法官都會這樣做的。另外,我本人又是農村出來的。我想如果沒有1977年小平同志領導下的大學招生制度改革,我考上大學,成為一個公務員,那麼很可能我到現在也是一個農民工,所以一看到農民工在那麼艱苦的條件下,他們披星戴月,餐風露宿,住的條件很差,吃的條件很差,結果連他們勞動的報酬都拿不到手裡面,自己就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那種認同感、責任感,有一種一定要為我們的農民工兄弟做一點事那種強烈的沖動。

董倩:

好的,謝謝張院長。稍后我們會有更多的問題跟您連線。

張院長做了這樣的事情,讓農民工討回了自己的這樣一個血汗錢,有人高興,但是有人也表現出了些許的擔憂,他們認為是張院長這個人發揮了作用,而不是更多的是法律在發揮作用。的確我們看,當一個農民工去告一個企業的時候,他們的地位、他們獲取的資源、他們擁有的等等都完全不相稱,在這種情況下,讓一個農民工去告一家企業是異常的艱難。我們繼續往下看。

字幕提示:2012年12月8日 新聞

卞先卿:

我在外面打工呢,俺家裡給我打去個電話,(晚上)十一點了,一聽電話,說有救了咱,一夜我都沒睡過覺。

解說:

拿到手裡的錢沉甸甸的,而這是卞先卿五年前就應該拿到的工資。五年前,家住河南原陽縣的卞先卿作為包工頭帶著56個鄉親在一家水電公司干活,但是活干完了,總數97萬的工錢卻遲遲沒有兌現。因為沒有辦法支付農民工的工錢,卞先卿隻能長期在外躲債。

卞先卿:

都沒有法過,這衣裳都是人家給的,別說吃喝花,衣裳都是人家給的。

解說:

躲債期間,卞先卿多次向水電公司索要被欠工資,卻被對方以各種理由搪塞。2008年,卞先卿將水電公司告上了法庭,一直到今年9月法院經過調查審理,判決水電公司支付拖欠的97萬工程款。然而,官司雖然打贏了,卞先卿的工錢還是拿不到,因為這家水電公司依然是一副無賴的面孔。

卞先卿:

法院一判決他來他就說了,不往卡上打錢,看法院有啥法兒,就是這些無賴,正在訴訟期間他有多膽大,他把証據都毀了。

解說:

新鄉市中級人民法院調查后發現,該公司在外地還有一個施工項目,並判斷近期會有大量資金進入基本賬戶做短暫停留,法院果斷採取措施,依法凍結公司賬戶,終於要回了卞先卿和50多個鄉親的血汗錢。

面對討薪困境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幸運,一個又一個勞動者的討薪路都充滿著無奈和艱辛。“一月一月地干,每到一月干滿,要工資比登天還難,今天給一點,明天給一點還威脅我不讓走,我沒辦法……”這是陝西咸陽的一名飯店廚師寫下的遺書,本來約定月工資3200元,但幾乎月月被拖欠,12天前32歲的扎某選擇了自殺。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盡管已經進入了《刑法》,但是面對極其復雜的工資拖欠現象,這條法律的落地如何進一步對拖欠工資的一方形成更大的震懾力依然面臨著挑戰。

董倩:

雖然惡意欠薪已經被寫入了《刑法》,而且已經實施了將近一年多的時間了,但是我們看到,像這張照片裡面這樣農民工討不到工錢,隻能守在老板的車邊,在寒天雪地裡就這麼等的情況還有大量的發生。那為什麼又依法去維護、去捍衛自己的權利會變得這麼難呢?我們不妨看一下這個在法律裡面是怎麼寫的,說“以轉移財產、逃匿等方法逃避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或者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的數額較大,經政府有關部門責令仍不支付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嚴重后果的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接下來我們就繼續連線張院長,張院長我們也看了具體的規定。那您在實踐中,您感覺,如果一個農民他想用這樣一種法律來維護自己權利的話,他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

張立勇:

農民工主要是他的舉証能力比較弱,他在和企業主相對的過程中,他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幫助,法院要實行能動司法,要幫助農民工調查証據,幫助他們,給他們提供法律咨詢、法律支持。

董倩:

就是幫助農民工去收集他們的証據。

那還有一個問題,有人說現在這個法條是出來了,但是它可操作性到底有多少?比如說一個時間的問題,你說拖欠三個月是拖欠,拖欠三年也是拖欠,十年也是拖欠,時間的問題怎麼界定?再有一個,你說,到底多少是到了一個叫做數額較大?那兩百個人拖欠了三十萬較大,還是說拖欠了四個人五萬塊錢較大,是總體的數額大還是說落到個人頭上這個數額大等等等等,您怎麼看待外界的這種判罰,說它操作性不強?

張立勇:

我覺得確實現在需要有一個盡快地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罪名進行司法解釋,就是到底數額有多大,怎麼樣是政府哪一個部門責令他支付他不支付,就是很多細節有一個實施,如何把《刑法》這個條款盡快落地的問題。我們在實驗中也在探索,比如說我們和公檢法部門聯合制訂的一個實施的意見,也是在探索和嘗試。現在需要更高的機關要做出這樣一個司法解釋,最高法院。

董倩:

好的,謝謝張院長,也謝謝您能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探索和摸索來為這些農民工討回他們自己一年的血汗錢,謝謝張院長。

剛才張院長也說到,他們作為基層的法院,也非常希望能夠最高法及時出台這樣一個對於法律的執法過程中的細則。那細則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台呢?大家對這樣的一種細則都有一個期待,我們繼續關注。

字幕提示:

12月13日 即將開通的遵義至畢節高速公路,農民工在大方境內的沙廠鄉堵路討薪。

12月13日 河北廊坊北外環供暖站,25歲左右的男子為了索要工資欲跳樓。

12月14日 廣東開平,26歲的四川籍南工冉某因老板欠薪欲跳江自殺。

解說:

又到年底,又見欠薪,各地的農民工討薪事件還是不少。年關降至,國家各部委也再次展開一輪針對欠薪事件的嚴查行動。

字幕提示:2012年12月14日新聞

片中主持人:

為了確保今年農民工工資基本無拖欠,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公安部等六部委將在全國范圍內開展大規模的專項檢查。

解說:

部委聯動的同時,地方政府維護勞動者權益的各項行動也正在進行。在廣東省近日發布的《廣東省勞動保障監察條例》中,其中在第十九條也提到,“有關行政部門審查用人單位承接投資、參加政府採購等申請時,應當將用人單位三年內是否存在勞動保障違法記錄作為參考”。這些關系到用人單位直接利益的相應舉措是否能夠減少欠薪事件的發生呢?

臨近年底農民工討薪和各部門的行動也再次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2011年2月26日,《刑法(修正案八)》已經明確將惡意欠薪入罪。如今,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法律實施的具體效果究竟如何?來自最高人民法院的數據。從去年5月1日法律正式生效以來至今年11月,全國各地法院受理的此類刑事案件數量為110多件,有80名被告人依法被追究了刑事責任。這其中上海、廣東、四川在2011年12月便出現了第一案,而遼寧、吉林、湖南、寧夏、重慶等省市則在2012年才出現相關案例,以全國吸收農民工數量最多的廣東省為例,在惡意欠薪入刑執行整整一年的時候,檢察機關批鋪涉及惡意欠薪犯罪案件僅有15件15人,這些數字似乎與我們看到的現實有些出入,那麼導致欠薪多、入刑少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刑事處處長 周加海:

大量的案件在我們公安機關作為刑事案件受理之前,一些用工單位,拖欠勞動報酬用工單位都能夠想方設法把報酬支付出來,這樣就不會再作為刑事案件受理,應該是有這麼一個原因。

解說:

除去用工單位的主動支付,惡意欠薪的認定標准操作細節缺乏也被輿論看作是一個重要原因。對此,最高人民法院相關負責人表示,將在今年年底左右對於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形勢案件出台相應的司法解釋。

周加海:

對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具體的定罪量刑標准會有一個明確的規定,解釋稿准備對數額較大規定一個明確的標准。

董倩:

我們來看這樣的幾個數字。惡意欠薪入刑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在全國各地法院受理的案件有多少呢?是110多件。有80多名被告人受到了刑事責任的追究,這是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入刑以來的這樣一個數字。那與它同時入刑的酒駕有多少人獲刑呢?我們到目前為止沒有掌握一個全國的數字,但是我們掌握了六個城市部分的一個區域,那一共是4815人獲刑。一個是十位的,一個是千位的,中間的差異很大,我們不能忽視的是這80多名被告人后面是2.5億農民工每一個人權利都應當受到我們高度的關注。

古人說“土法不足以自省”,有了法律之后還需要哪些部門共同的配合才能讓這個法律真的長出牙齒來?接下來我們繼續要連線國家行政學院的汪玉凱教授。汪教授,剛才我們說到讓法律落地這麼一個問題,跟法律要配合的,我們特別看中政府部門能不能做出什麼樣的行動,您怎麼看在這個過程中政府部門可以發揮的這些作用?

國家行政學院教授 汪玉凱:

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方面在執行法律方面,政府應該有更大的覺醒,有更大的勇氣,督促相關部門能夠使刑法的修改條文能夠得到落實。另外一方面從行政手段來講,我們也該督促相關部門,主要是監視企業應該不能再拖欠農民工的工資,如果說惡意拖欠應該採取一些行政手段,比如廣東實行的如果企業的產品,如果企業惡意欠薪的話,讓你的產品不能夠進入國家的採購行列。還有一些施工單位如果惡意欠薪的話,不讓你在當地建新的項目。一些政府機構如果說欠薪的話,也不讓你上新項目,所以政府完全有很大的空間利用行政手段解決欠薪方面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董倩:

就是政府應該有招去治這些不良的企業。汪教授,第二個問題給您,您怎麼看有些人說這樣一個法條不具有很大的操作性,它還沒有落地,您怎麼評價?

汪玉凱:

我認為落地不能說一點沒有落地,但是落地的就是和我們的期望值相去甚遠,法律在解決惡意欠薪的功能還沒有發揮出來。我覺得至少一個就是很多農民工可能還不善於利用這個法律來維權,這是一個。再一個就是我們現在相關機構,包括法律部門、執法部門還沒有比較明確的態度,認識還不到位,覺醒還不夠大,所以使之不能落地。第三個我們司法解釋還沒有細則,沒有具體化,使這個法律還不具備可操作性。這幾個原因,我認為也是我們法律沒有落地的原因。

董倩:

好的,非常感謝汪教授。

惡意欠薪入刑現在已經被寫進了《刑法》,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麼能夠激活它,讓它不再休眠,讓它長出牙齒來,讓它對於那些無良無德的企業主形成更大的威懾力,這是擺在很多人面前的一個問題。

好,今天的節目就是這樣,感謝您的收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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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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