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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07 15:05:00|來源:中國新聞網|字號:
墜樓者的上一秒
“生”與“死”不但距離不遠,還是緊貼著的。6位國企老總自殺帶給人的震撼較之其他社會行為更加持久和強烈。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半年間,6名國企高管因何會在人生最得意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表面上看,是工作壓力大、精神負擔過重、患有抑郁症等原因。若深究,恐怕自殺原因並不是工作壓力大那麼簡單。
根據公開信息統計發現,2014年以來,已有數十位國企高管“接受組織調查”或“被立案偵查”。這些落馬的國企高管在領域上來說,既有能源領域、通信航空領域,也有鐵路領域、醫藥領域,還有金融領域,在企業性質上來說,既有壟斷企業,也有來自市場競爭的企業。而這5位今年來自殺的高管也正是在這些領域。
當然,真相隻有一個。由衷希望相關部門能夠打破“一死百了”既往不咎“潛規則”,大膽想象,小心求証,仔細調查國企高管自殺背后的真正原因,還生命一個尊重,還公眾一個真相,也還黨紀國法一份權威。
52歲的韋江宏“是從五樓跳下去的,腦袋直接撞在一樓的台階上”,“沒有人敢上前去,直到警察到來”。
韋江宏生前的社會身份是,營業額超千億元的銅陵有色金屬集團公司(下稱“銅陵有色”)董事長。6月25日,事發后第一天,事發地點已恢復了平靜。6月26日,銅陵有色在資本市場的表現也恢復平靜。
但是,外界沒有停止對韋江宏自殺原因的探求。事實上,據不完全統計,這是今年以來第六起國企老總墜樓自殺事件。厭棄生命是需要勇氣的。他們面對死亡,是恐懼,是痛苦,是遺憾,還是解脫?
面對死亡,我們能談的實在太少,所有的思考都將深扎於沉重的痛苦中。盡管如此,探尋他們的死亡真相,找尋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以成為解讀當下中國政經環境的一條重要路徑。
這些身居高位的墜樓者,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歲月,職位與生死交織在一起,后者關乎為什麼活,而前者關乎該怎麼活。我們隻能從墜樓者的上一秒開始,試著追問,解惑。
“回original home”
“他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19樓的窗邊,拿著手機同電話另一端的妻子說著話。挂斷電話后,打開窗戶,一躍而出。同事目睹情況,大聲喝制,且沖入房內欲拉,為時已晚。”這是坊間流傳的航天控股子公司航天控股工業有限公司董事兼常務副總經理李國雷自殺場景。據悉,自殺前,他打電話向妻子交代了遺言,好好照顧女兒,若遇上財政困難可找其上司幫忙。最后,他以一句“我要回original home”作為告別。
消息傳出,市場驚嘆,又一位國企高管跳樓了!5月18日,哈藥集團副總經理兼三精制藥董事長劉佔濱以同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5月19日晚間,三精制藥和哈藥股份雙雙發布公告,三精制藥董事長劉佔濱於5月16日被立案偵查,5月18日自稱身體不適,在黑河市遜克縣醫院檢查身體過程中,擺脫監護法警,於三樓衛生間躍下,身亡。
李國雷和劉佔濱的自殺新聞尚未平息,6月24日,安徽銅陵有色金屬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韋江宏從五鬆山賓館5樓陽台縱身一躍。
所謂“意外”,非天災,非人禍,只是他人意想不到或者出乎意料之外的死亡方式。據不完全統計,今年1月至6月,有6位國企老總意外身亡。1月5日晚間,中國中鐵發布一則公告,稱公司現任執行董事、總裁白中仁於1月4日,因發生意外去世。據消息人士透露,白中仁是從自己家中樓上跳下的。3月29日,大唐集團副總經理蔡哲夫去世。盡管大唐集團否認蔡哲夫為自殺,稱其意外身亡,然而具體死因仍疑雲重重。4月19日,北方信托董事長劉惠文在家中身故,而市場普遍猜測其同樣為自殺。
人們不禁要問:為什麼身居要職的國企老總會自殺?這些國有企業出了什麼問題?對於絕大多數圍繞著“柴米油鹽醬醋茶”而打轉的普通人來說,這些有錢、有權的國企高管們過的日子是難以企及的光鮮亮麗。然而,古話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們所煩惱的或許也是普通人所無法想象的。
或許,對他們而言,自殺意味著自我救贖——結束了,一切都與我無關了。然而,對活著的人而言,關於他們以及他們所曾掌舵的國有企業的很多事,充滿疑問。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問題的答案將變得多元,對於局外人而言,茶余飯后,也隻能感嘆一句:權、錢,成也於斯,敗也於斯。
“壓力山大”
至今,警方對上述6位國企高管的自殺原因尚無定論。查閱這6人的各種消息,“抑郁症”三個字似乎是死亡關鍵詞。在韋江宏過世24小時后,銅陵市公安局發布官方消息:“初步判斷韋江宏系工作壓力大、長期失眠、精神負擔過重導致墜樓自殺身亡。”對白中仁死因的各種猜測中,關於“其近年因公司債務負擔重患上抑郁症”的說法甚囂塵上。
盡管,沒有任何確切的定論說,蔡哲夫與劉惠文生前患有抑郁症。但是,關於他們“長期精神抑郁、郁郁寡歡”的說法不少。警方初步確定,李國雷的自殺與工作壓力有關之后,為了印証這一說法,關於“死者妻子留意到丈夫最近表現郁郁不歡,曾向家人透露工作壓力大”的消息不脛而走。
“抑郁症”,又稱抑郁障礙,以顯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為主要臨床特征,是心理障礙的主要類型。臨床可見心境低落與其處境不相稱,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郁,甚至悲觀厭世,可有自殺企圖或行為﹔甚至發生木僵﹔部分病例有明顯的焦慮和運動性激越﹔嚴重者可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狀。從醫學角度而言,“抑郁症”是可以被確診的。但是,顯然上述6人中應該無一人有這樣的診斷報告。也或許,他們並未尋求過醫生的幫助。
不管這些國企高管是否患有抑郁症,但是他們“工作壓力大”是不爭的事實。作為企業的掌舵者,企業的經營狀況、盈利水平等自然是他們所必須負擔的責任與義務。因此,一旦企業出現經營不善、財務困難等問題,他們也就“亞歷山大”了。
劉佔濱2009年底出任三精制藥董事長和總經理,新官上任三把火,公司2010年其淨利潤突破3億元關口,但好景不長,2011年后三精制藥開始走下坡路,2011-2013年的淨利潤分別為3.98億元、3.31億元和646.21萬元,三年裡,其業績累計下滑高達98.37%。2013年,三精制藥上市十年來,主業首現虧損。
中國中鐵旗下子公司、中鐵隧道集團有限公司副總工程師王夢恕對於企業負債過重成白中仁自殺主因的說法,這樣回應:公司債務壓力確實過重,負債率太高,有的子公司甚至超過90%,如中鐵五局便曾在破產邊緣。年關將至,又發不出工資,前幾天中鐵一局和中鐵四局的員工曾來討要工資,“這事兒動靜鬧得挺大,估計直接誘發了白中仁的抑郁症”。
韋江宏跳樓的動機至今未被坐實,但其企業負面信息不斷:經營不善、環保被督辦、收購失敗、增發不利。公開資料顯示,銅陵有色最近幾年的營收一直穩定在700億元以上,但淨利潤連續多年下滑,2011年淨利潤14.32億元,2012年下滑到9.24億元,2013年同比再跌近四成僅為5.73億元。除營收壓力外,環保督查力度的加大,也是銅陵有色的大麻煩。今年5月,銅陵有色兩家下屬企業銅陵有色金屬集團金昌冶煉廠和銅陵有色金屬集團控股有限公司銅冠冶化分公司上了環保“黑名單”。
韋江宏的另一重壓力,可能與其主導的重組收購內蒙古赤峰市國維礦業有限公司有關。據了解,國維礦業目前已經關閉,原因是開採銅品位與評估報告不符,實際達不到開採品位。與此同時,為了解決資金問題,銅陵有色在年初公布的增發方案進行的不太順利。
“逃脫法警”
企業經營不善、業績下滑,是國企老總“負氣而走”的主要原因嗎?
當前,中國經濟增速下滑,商業環境不及以往,企業經營壓力普遍較大,如果僅僅因業績下滑就要以死謝罪,絕不會僅僅是這6位國企高管。
誠然,董事長、總經理等企業高管對於企業經營不善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可以說負首要責任。然而,任何一家企業的成敗絕不會隻因某一個人,尤其是對大型國有企業來說。換句話說,如果國企老總都有“以命效職”的責任感,或許中國的國有企業會更加輝煌。
經營不善、業績下滑並非這幾個月的事情,而且李國雷所在的航天控股工業有限公司的業績並沒有出現下滑。為何他們選擇在了此時走上絕路?有傳言稱,與貪腐問題有關。
白中仁事件爆發后,中國中鐵董事會秘書、新聞發言人於騰群再三強調,公司的債務和風險是可控的,公司業績亦在好轉,並不存在負債過重的問題。他指出,盡管中國中鐵的負債率比較高,利潤也不太高,但是其行業屬性決定了該公司更多是為了解決人員就業問題,利潤率很低,負債率與同行相比亦是類似,並不特殊。更有消息人士指出,實際上這兩年來包括中鐵公司旗下工程局在內的整個鐵路建設市場形勢是漸好的,“這兩年來鐵路投資在慢慢恢復,鐵路政企分開、招投標改革之后工程企業拿項目也要相對規范,如果白承受不住壓力,應該是在2011年日子最難過的時候,而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三精制藥對2013年業績徹底淪陷的原因頗為輕描淡寫,該公司証券部在郵件中解釋:2013年公司整合營銷資源,調整銷售策略,進行渠道整頓及消化庫存,主導產品銷售收入下降。同時主導品種的原材料成本不同程度上漲,導致毛利率下降。顯然,劉佔濱的輕生與其職責的相關度並不太高,而公告中明確指出的“逃脫法警監護后跳樓”字樣,也就坐實了劉佔濱貪污受賄被查的事實。
去年以來,醫藥反腐風暴席卷全國。葛蘭素史克公司涉嫌商業賄賂案被查后,多地也曝出藥企和醫院負責人、醫藥代表被抓的案例。而反腐之風終於刮到了劉佔濱身上,知情人士稱,華潤黑龍江醫藥某中層實名舉報總經理劉彥鐸與“三精制藥”合作成立公司,從而牽出劉佔濱。三精制藥一些中層被抓后,劉佔濱知道自己要出事,開始托關系找人“打點”。他的行為被匯報給紀檢部門,檢察機關加快了對他的調查進度。5月18日早上,劉佔濱被黑河市檢察院帶走。
顯然,劉佔濱涉嫌貪腐的事實是較為明確的,也是這自殺的6位高管中惟一一位被執法機關帶走調查的。但是,沒被帶走調查的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問題。
有消息指稱,內地執法部門最近立案對李國雷展開經濟調查,而這也是導致他郁郁寡歡、情緒低落的原因。同樣,對於韋江宏?腐的說法也一直不絕於耳。有媒體曝出,韋江宏於今年6月13日接受媒體採訪后,就淡出了公眾視線:6月18日,安徽省國有企業改革專題調研組到銅陵有色集團調研﹔6月21日,安徽省財政廳到銅陵有色集團調研節能減排,韋江宏均未現身。關於“韋江宏已在五鬆山賓館接受紀委調查,被限制出行多日”的說法更是盛傳於世。
而除了醫藥行業正在猛刮反腐風暴外,鐵路部門的反腐浪潮也是一浪高過一浪。白中仁2010年6月出任中國中鐵總裁,2011年2月鐵道部原部長劉志軍被免職調查,隨后鐵路系統落馬官員不斷。在2013年下半年,中國中鐵旗下的中鐵隧道公司高管被“一鍋端”,該公司董事長郭大煥、總經理張繼奎、總會計師裴廣進三位高管同時被抓,檢察機關指控三人犯了受賄罪。而且,包括中鐵隧道老總在內的鐵路工程局高管在受賄的同時也在行賄。
“人在江湖”
人事斗爭,向來是國有企業的一大弊病,即使已經身處高位,也會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而這也是這些國有企業高管們面對的除了企業經營業績之外的另一大壓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許能映照這些國企掌舵者的心境。一位曾在央企工作過5年而最終選擇逃離的民企老板曾這樣對記者開玩笑道:“在政府機構及國企單位,那就是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人與人之間的斗爭幾乎是‘血淋淋’的,斗不贏就出局。不想斗也不行,否則,你會被無數人踩得血肉模糊。”
因曾深得哈藥集團前任董事長郝偉哲的賞識,劉佔濱從2009年7約開始執掌三精藥業。哈藥集團旗下隻有兩家上市公司,讓劉佔濱任三精藥業董事長,可謂深得重用。據悉,郝哲偉曾有意讓劉佔濱接替自己成為哈藥集團下一任董事長。不過,2011年郝偉哲退休,原哈爾濱市副市長、國資委[微博]主任叢國章調任哈藥集團董事長一職。新董事長採取了和郝偉哲完全不同的戰略,在公司內部也開始積極調整,對劉佔濱的態度可能發生了變化。
劉佔濱與劉春風不和,這也已是哈藥集團內部眾人皆知的事情。甚至有消息傳出,劉佔濱被調查或源於內部舉報。2013年6月份,在三精制藥第七屆董事會第一次會議上,劉佔濱再次當選為公司董事長,但不再擔任公司總經理一職。而由原公司常務副總經理劉春風接任公司總經理一職。在公司管理體制中,總經理一職把控著公司的整體運營與管理,在相當程度上作用大於董事長,這也正隱射出劉佔濱在哈藥集團內部的地位正在被逐漸邊緣化。
當習慣自己成為焦點、核心的人被逐漸邊緣化,不再隻他一個人說了算之后,很多人都難以適應這種轉變,心裡的那道坎始終邁不過去。除了劉佔濱之外,曾經在“泰達系”叱詫風雲的劉惠文同樣經歷了這種被逐步邊緣化所帶來的痛苦。
劉惠文於1996年開始擔任天津泰達集團有限公司總經理,2001年起擔任天津泰達投資控股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並兼任旗下多個公司平台的關鍵職位,從此開始全面掌控泰達。在劉惠文剛剛接手時,實際面對的是極不樂觀的現狀,泰達集團的前身是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工業投資公司和進出口公司,彼時兩家公司欠下銀行5000萬的巨額債務。為了擺脫困境,劉惠文以債務向銀行擔保,拿下2.5億貸款。此后便開始了他重塑泰達計劃的第一步——將泰達集團推向資本市場。
1997年8月12日,經天津市政府將天津美綸股份全部國有股權無償劃歸泰達集團經營管理,當年9月24日更名為泰達股份。這場對於泰達系而言至關重要的重組便是由劉惠文操刀完成,至此泰達系第一次囊括了上市公司,日后也被認為是泰達系最具價值的一個上市平台,泰達系諸多優質的金融資產都被裝入其中。經過多年的運作,目前泰達系已持有渤海銀行、渤海証券、北方信托、天津信托、恆安標准人壽、渤海財險、國泰君安、天津銀行等多家金融機構股權。
然而2011年5月,劉惠文從泰達控股董事長、黨委書記以及泰達股份董事長幾個崗位上離任,曾任天津中環電子信息集團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張秉軍接任泰達控股董事長,曾任天津塘沽八中團委書記的張軍接任泰達股份董事長。在泰達系其他公司裡,劉惠文也逐漸淡出,2011年擔任渤海財險董事長兩年后,也於2013年去職。截至其生前,在泰達系的核心位置上,僅保留北方信托董事長一職,劉惠文被“邊緣化”的痕跡明顯。
企業家的坎
近年來,關於企業家自殺的消息不時傳出。公開資料顯示,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已有1200多名企業家因為擺脫不了的心理障礙而自殺。其中既有國企的掌舵者,也不乏民營企業家們。對於這些企業家的死因卻始終是謎,沒有人能全面的解釋,無法蓋棺定論。
其實,企業家自殺現象絕非中國才有。據日本警視廳的《自殺白皮書》透露:1986年日本有275名企業家自殺,1987年有47名企業家自殺。此后,每年都有企業家自殺。而韓國自殺率曾一度連續8年位居發達國家之首。現代集團總裁鄭夢憲2003年8月自殺,造成全球企業界的轟動。韓國前總統盧武鉉更是成為了韓國現代史上第一個自殺的總統。
之所以這6位企業家的自殺引發眾多關注與熱議,無非三大因素:一,這6個人自殺的時間比較集中,因此給外界強烈沖擊。二,恰好這6家公司都是大型國有企業。三,目前正值國內各行業反腐浪潮。
一位曾在商場沉浮,以失敗告終的前企業家曾這樣對記者談起過自己的心理,“我二十歲出來工作,恰逢中國改革開放,最頂峰時手握三家公司,資產達到40億元。之后三家公司紛紛破產。我不甘心,選擇重頭再來,卻始終是‘跌倒爬起又跌倒’的戲碼,在知天命之年,選擇了放棄。”他說,“很多人瞧不起我,這其中也包括我的一些家人。然而,你沒有真正經歷過,你就無法體會那種承擔一家企業的艱難與重壓。”
“在中國做企業太難,國有企業的企業家們日子同樣不舒心。其實,在領略過高處的風景之后,重新跌落回平地並能坦然接受的人並不容易,很多人都選擇了不歸路。”這位自嘲為失敗人士的中年男子感嘆,“雖然我並不成功,但是很多企業家跨不過去的那道坎我跨過去了。”(來源:國際金融報)
國企 木僵 1986年 自我救贖 自殺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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