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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1月22日08:24|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海外版》|字號:
摘要:泉州,這座城市,大多時候因為其經濟發展和歷史文化為世人熟知,如今,在這場涉及到國家利益的較量中,沉默的歷史必須說話。 |
制圖:王慧麗 |
陳輝煌站在甲板上。 |
2012年9月,在石獅祥芝國家中心漁港,漁民將釣魚島海域捕撈回的帶魚運送上岸。 |
最早記載釣魚島地名的史籍《順風相送》是按閩南語發音記錄。 |
中國海監船舶編隊9月14日抵達釣魚島海域開展維權巡航執法。 |
通過泉州市海洋與漁業局的安全應急指揮輔助系統,漁船信息都在監控范圍內。 |
2012年底,深滬漁船歸港。 |
原題:八百九十多年前,釣魚島就歸泉州管轄……
泉州:割不斷的釣魚島情緣(年終報道·12城的2012⑩)
一切都起源於中日領土爭端。
不然,那座經過了無數次的小荒島,陳輝煌和許多泉州漁民一樣,習以為常到不會多瞧它幾眼。
不然,絕大多數中國人並不知道釣魚島隸屬中國的大部分鐵証來自於泉州。這座城市,大多時候因為其經濟發展和歷史文化為世人熟知,如今,在這場涉及到國家利益的較量中,沉默的歷史必須說話。
(一)
54歲的陳輝煌有著“討海人”的典型特征:皮膚黝黑,手掌粗糙,雖然上岸做船東多年,但至今右腳跟一抬,依舊可以輕而易舉地從岸邊跳上搖晃的甲板。
2012年,對陳輝煌來說,是鬧心的一年。隔三差五,新聞裡就會跳出“爭端”“沖突”“驅逐”這些字眼。坐在電視機前的他,看著屏幕裡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心裡百感交集。
從13歲開始,他不知道去過那裡多少次,北緯25°44.6′、東經123°28.4′——釣魚島。
陳輝煌出生於深滬,一個有著1300多年歷史的港口小鎮,位於福建泉州晉江沿海。這裡的人們祖祖輩輩都是靠海為生,傳統捕撈能力很強,培養了很多經驗豐富的船老大和船東。
陳輝煌從13歲開始出海,在那個還沒有探魚器的年代,他學會了怎麼根據海域、季節、水溫、水色來判斷魚群出沒的規律,25歲就當上船老大。
捕魚過程中,是否能打上魚,都要依靠船老大。
在外人看來,平靜的大海都是一個樣子,海水都是藍的,波紋與波紋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有經驗的漁民一眼看去,每一道波紋下面,都隱藏著魚群活動的信息。而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出沒什麼魚,更是基本常識。
“釣魚島附近主要產剝皮魚(學名:綠鰭馬面?),每年8月到11月是捕撈的黃金季節。”陳輝煌告訴記者。釣魚島的魚多,是每個漁民都知曉的事情。據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的調查,該海域主要捕撈品種有綠鰭馬面?、黃鰭馬面?、劍尖槍烏賊、短尾大眼鯛、高脊管鞭蝦、細點圓趾蟹、鮐魚、竹莢魚、藍圓?、鮀鰹、鯊魚類等,年可捕撈量高達15萬噸以上,經濟效益良好。
魚情好的話,去一趟回來可以賣到近百萬元。
(二)
釣魚島離深滬港並不遠,200多海裡,以今天漁船的航速需要大約20小時的航程。釣魚島附近海域屬於“閩東漁場”,是我國浙江、福建、台灣等地漁民祖祖輩輩傳統的謀生漁場。
在陳輝煌的記憶中,很多老一代的漁民曾到那附近打魚。有的人還上過島撿過鳥蛋。遇上風浪,他們會去釣魚島與東南方的北小島、南小島之間的一條海峽避風。
上世紀70年代到80年代之間,陳輝煌幾乎每年都要去釣魚島,那時候沒見過日本人的軍艦。日本巡邏艇是在十幾年前開始出現的,早前對大陸漁民還比較溫和,一般喊喊話,示意他們離開,但最近兩年,日本對大陸漁民的驅逐行動越來越厲害。
2年前,陳輝煌的同鄉詹其雄就“出事”了。他的漁船“閩晉漁5179號”在釣魚島海域與日本海上保安廳艦艇相撞,遭到日方逮捕並扣押17天之久,后被釋放。
詹其雄事件當年牽動了億萬中國人的心。至今仍有人認為,那次事件是這一輪釣魚島爭端的序幕。2012年5月17日,日本那霸地方法院決定撤銷對其公訴。然而,爭端顯然遠未落幕。
不管卷起了怎樣的政治風雲,詹其雄對於當地漁民來說,只是他們中的普通一員。
深滬有近400條漁船,大約100多條都去過釣魚島。“打魚的人嘛,都是哪裡有魚去哪裡。”幾乎每一個去過釣魚島的漁民,都會用同一句話回答,“釣魚島本來就是中國的領土,我們的船開過去有什麼好怕的!”
漁民們的底氣和骨頭一樣硬。
(三)
底氣來自當下,也來自歷史。
歷史就是,至少從北宋起,到清廷下詔台灣正式建省之前,釣魚島一直是在泉州的版圖之內。
對於今天的泉州漁民去釣魚島捕魚卻被日方認定為“越界”,泉州學研究所所長林少川覺得荒唐至極。是誰越了誰的界?2012年,面對不斷升級的釣魚島爭端,包括他在內的許多泉州學者紛紛站出來,用事實再次還原了歷史的真相。
林少川告訴記者,在890多年前,就有泉州管轄釣魚島的文獻。這本文獻是北宋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泉州知州陸藻的《泉州修城記》,其中記載“泉距京五十有四驛,連海外之國三十六島”。
此處的“連”是指行政隸屬關系。可見,至少在公元1120年時,泉州的行政區劃包括“三十六島”的澎湖及其附屬的台灣島、釣魚島列嶼。
而自南宋乾道年間(公元1171年)開始,為了防御沿海的倭寇,泉州行政機構開始在海防島嶼上駐軍,將島上駐軍和居民編入台灣戶籍。
自此,對包括釣魚島在內的東海諸島例行巡檢正式成為我國海防慣例。
日本方面卻認為在19世紀80年代時釣魚島是“無主地”,而並非台灣島的附屬島嶼,所以日本通過所謂“先佔”將其劃入日本版圖,歸入琉球列島之中,並且長期對其實施了“有效佔領”。但中國對釣魚島早已實施管轄的歷史是不容扭曲的。
(四)
如今,透過許多典籍都可以還原那段歷史。不過,最重要的文獻應該是《順風相送》。
提起這本書,林少川很興奮。該書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記載釣魚島地名的史籍,是宋元時期中國舟師根據長期的航海經驗積累編寫,明代永樂年間(公元1403-1424年)中國官員再根據下西洋的航海實踐,累次校正古本而來的一部“航海手冊”。書中稱“釣魚島”為“釣魚嶼”,比日本人“發現”這個島嶼,早了至少200多年。
值得注意的是,《順風相送》是按閩南語發音記錄的,該書記載15條航線,有10條是從泉州起航。“此書的重點是提到,釣魚島是大陸通向琉球的必經之路,有著地標性的作用。”林少川說。
在《順風相送》之后,還有不少典籍記載,經過福建釣魚島后,過了黑水溝,方是琉球。諸如清朝沈復的《浮生六記》之“海國記”記載:“十三日辰刻見釣魚台,形如筆架。遙祭黑水溝,遂叩禱於天后,忽見白燕大如鷗,繞檣而飛。是日即轉風。十四日早,隱隱見姑米山,入琉球界矣。”這也直接証明了釣魚島是在福建轄內。
今天如果有機會到泉州,去城南尚可看見公元1115年修建的“來遠驛”遺址。
當年琉球王國向明朝皇帝納貢的進貢船由泉州刺桐港靠岸,來遠驛就曾接待過琉球的進貢使節。據說,琉球至今還保留著福建特別是泉州的許多古老風俗習慣。
(五)
事實上,絕大多數漁民並沒有機會讀《浮生六記》,也不知道“來遠驛”,更沒聽說過《順風相送》。在更早些時候,即爭端還未出現時,他們中有的人甚至不知道那座小島叫釣魚島。
他們只是跟著魚走。
家門口正朝大海的惠安縣崇武鎮大?村的漁民張興才告訴記者,小時候,在近海就可以撈到很多魚。近些年,隨著近海漁業資源枯竭的壓力越來越大,漁民隻得往更遠的地方去。
2010年,張興才和幾個朋友合資1700多萬,造了一條500噸噸位的圍網漁船。東海漁場、台灣海峽、瓊州海峽、南海漁場,哪裡有魚就去哪裡。打魚是苦力活,也是運氣活。運氣好的時候,他的船一晚上捕到3000多擔、重達30多萬斤的魚貨﹔運氣不好的話,一網下去,隻收到些爛蝦和海藻。
2012年9月開漁后,張興才的船也去了釣魚島。這次他們最接近釣魚島時的距離大概隻有20多海裡。此前,受到日本船隻在釣魚島海域的干擾影響,赴釣魚島海域作業的漁船逐年減少。2012年,隨著國家宣示主權並實施護漁政策,赴釣魚島作業的漁民比往年增加。
張興才說,這次雖然看到日本海上保安廳的船隻和日方的直升機,但因為有海監、漁政的船在一旁保護,很放心。他還說,漁民一般不會靠到釣魚島的岸線去,因為“打魚不能靠島太近,海域暗礁比較多,容易把網刮破”。
對於有些人把漁民赴釣魚島海域作業看做捍衛國家主權的愛國之舉,張興才不置可否:“怎麼說呢,漁民也是生意人,事實上,他們去那裡僅僅是因為魚多而已。”
(六)
2012年,隨著中日釣魚島爭端的不斷升級,漁民出海的人身和財產風險也不斷增大。為了維護釣魚島主權和海洋權益,中國政府做好了長期斗爭的准備——
2012年3月,由中國海監50、66船組成的中國海監定期維權巡航編隊,抵達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附近海域進行巡航。以此為標志,中國強力宣示對釣魚島的主權。
2012年9月,農業部東海區漁政局表示,中國漁政執法船將和漁船同步開展例行巡航,主要任務是保護漁業資源、防止非法捕撈、保護漁民生命財產安全。
目前,福建省包括泉州市在內已建立了海上漁業安全應急指揮輔助系統,通過該系統,每一艘出海的漁船行蹤都在電腦監控范圍之內。漁船一旦出現險情,就可以向指揮中心報警,海洋與漁業部門可以立即調度附近的漁船進行救助。
在泉州石獅祥芝邊防派出所,記者還看到一套新版船舶、漁船民動態管理系統,該系統借助漁船現有的AIS(無線短波及GPS定位功能)自動識別系統,能自動定位漁船,同時具有自動刷卡簽証、設定港口區域、衛星定位導航、越界報警提示等多項功能。
在多方位的“保駕護航”下,漁民的生產作業有了更好的保障。未來的局勢正如海上的氣候變幻莫測,而2013年——
不管是波濤洶涌,還是風平浪靜,能夠靠岸就是平安。
(責編:王昕)
釣魚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