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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批准6名国军老兵为烈士续:家属未获证书和抚恤【2】

2013年05月07日14:24    来源:京华时报        字号:
摘要:汪家强等6名国民党军人被陕西省政府批准为“烈士”,其实是2012年3月28日的事。此时,他已牺牲74年。至今这些烈士家属仍没有拿到烈士证书。

证明 国民党也能有“烈士”待遇

商洛市政府将徐治帮等5名抗日阵亡人员的烈士申请统一向省政府请示,文号为(商政字[2012]42号)。汪祥礼等人二次提交材料一年后,商洛才向上申报,又过一年后始获批准。

“大家都很诧异,国民党也能评烈士?”张恒道出了社会普遍的心态,虽然1983年就有文件通知,但即便是民政系统,多数政府工作人员对有关政策也并不知情,或持抵触态度。

事实上,“后死碑”烈士获批并非孤例。3月28日,原国民党骑兵4师12团上校团长孙荫芝,也与汪家强等人同日获批烈士。陕西省政府随后解释称,追认抗战牺牲的国民党人为烈士并非新政策,一直在执行。

张恒介绍,国民党正面抗战的历史逐渐得到承认,1983年民政部出台的(民[1983]优46号)文件也与此背景有关。据媒体近日报道,国民革命军40军39师115旅少将旅长朱家麟是该文件在陕西省的第一位受益者,1988年获得“革命烈士证明书”。朱家麟于1938年5月11日夜率部掩护全军从江苏沛县突围,被日军围困7层,最后全部捐躯。

多年来,张恒寻访到了100多位国军阵亡将士遗属并协助其申报烈士,“加上这次后死碑的5位烈士,大约有30人获得了批准”。张恒介绍,追认国民党烈士还存在几个方面的难题。首先,文件规定烈士需遗属申请,且为直系亲属,但大多数烈士即便能确定身份,也没有直系亲属。“他们当兵时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娃娃,没有成家,父母兄弟也早已去世了。”

此外,申报材料须有可靠证明。“后死碑”烈士王振峻祖籍甘肃省天水市,其子王宝玺在申报时被要求提交两项证明:部队演变过程和牺牲情节。76岁的王宝玺老人十分无奈:“部队演变过程张恒老师帮我写了一个,但是怎么牺牲的谁能证明呢?都一块战死了!”他的申报材料仍未获批。

由于陕西籍烈士占据多数且申报者众,经过多年的争取,不少地方的政策出现松动。2009年,山西省平陆县民政局为所有“后死碑”烈士各出具了一份阵亡证明,成为遗属们申报烈士的重要文件。此外,遗属们寻找到一些健在的老人,出具证明材料。以汪家强为例,证明文件来自其祖籍所在的柞水县丰北河镇政府、北河村村委会及两位同村老人。

张恒自己也珍藏着一份革命烈士证明书,颁发时间是2005年12月30日,主人公是他妻子的外公杨世伍。杨世伍生前为国民党38军独立46旅736团2营4连上尉连长,1939年在中条山六六战役中牺牲。时任独立46旅旅长的孔从洲后成为新中国开国中将,他为杨世伍写了牺牲证明。但张恒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申报,前后也花费了数年时间。“我一直鼓励大家,一定要坚持,国家有政策,咱们应该理直气壮地申报烈士!”

动机 不要抚恤要安慰

汪家和父亲早逝,17岁的大哥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汪家强参军后,13岁的二哥去给人家放牛,小脚母亲只好带着残疾的姐姐和自己挨家要饭。母亲死的时候,因无钱安葬,在家中停灵半个月之久。回想起幼年时所受的苦难,汪家和老人一遍遍重复,“姐是个瓜瓜(当地方言,意为哑巴),咱小,要了10年饭啊……”

5位“后死碑”烈士原籍均是商洛农村,汪家强和吴宗树的家乡地处深山,至今仍未通公路。迫于生计,汪祥礼2000年前后举家前往泾阳县云阳镇张屯村,但仍然贫困不堪。如今,老伴卧床不起,儿媳妇精神失常,83岁的汪家和需要每天为她们做饭,照顾一切。52岁的汪祥礼在西安的建筑工地打工,近两个月只挣了2000多元。

“为什么要申请烈士?就是为了给老人一个安慰。”为给大伯申报烈士,汪祥礼往返泾阳、柞水十余次,花费不少、失望更重,但从来未曾想要因此获得任何好处。汪家和说:“家里这个样,他也没个后人。我是想,等哪天见了母亲,得有个交代。”4年间,汪家和成天心悬此事,但得知烈士获批时,他却异常平静。

根据文件精神,国民党烈士按规定补发一次性抚恤金。王崇新和张恒均证实,获批烈士后,家人并未得到任何物质利益。

王生才和王振峻烈士的家属在1939年均曾收到部队来信,告知牺牲消息,但家人不愿相信,多方寻找未果。此后历次政治运动,遗属屡遭冲击,此事更无人敢提。

王生才有兄弟6人,1937年出门打短工时被抓壮丁入伍。2007年,其六弟王生云着手修家谱,无法写四哥历史,引为终生憾事。2009年获悉烈士归宿后,王崇新即从速申报烈士。在2011年冬编撰的家谱中,王生才被放到了显赫位置,突出其烈士身份。数月后,88岁的王生云老人即安然逝去。在王崇新看来,叔父成为烈士,是给家族争光,而自己极力申报,更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

王宝玺仍在为父亲的烈士身份努力。父亲王振峻当年是小学校长,主动参军。新中国成立后,陇南地下党的负责人曾与王家接触,他怀疑父亲也是地下党员身份。但“文革”时该负责人被迫害致死,王振峻的历史从此无从查考。

“后死碑”烈士谭清海、赵天彦、傅青山等人的遗属也仍然在为此奔走,“他们其实就是为了这张纸,告慰先人。”张恒说。

现状 将逝老兵生活贫困

在铜川市耀州区宝剑村的一眼窑洞里,89岁的文生明老人不久前失去了老伴。老人曾经在十七路军从军6年,能准确地报出自己当年的番号:第四集团军38军35师105团1营2连。

文生明记得,自己15岁时被父亲送去参军,1939年随部队过黄河到了中条山,“步枪刚到耳朵边”。在中条山的1年9个月中,他参加了四一七等多次恶战,成为上士班长、一等射手。“那天部队晚上偷袭日本人的炮兵团,冷娃们操起大刀穿着单衣裳就走,把他们卫生队也连锅端了。”

说起过去的战斗岁月,文生明兴致勃勃,他曾经杀人不眨眼、亲手俘虏日本兵,也曾经九死一生。“有个甘肃人党青山(音),班长让他装子弹,一下就给打中了腰。我把他背下去,当时就死了,血染了一身,我又回去打。”

文生明有些后怕,“没哪天不打仗,当时被枪打死了,就没了。”后来他又前往河南前线,1943年时部队被打散,他便回到家中务农。

同在耀州区,93岁的任云启已经卧床一年多了。由于年老痴呆,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无法行动。61岁的女儿任玉琴负责照料父亲,过于由于成分不好,老人受尽苦难,“在街上给人家扫地,只劳动不记工分,挨批斗……我哥哥成绩好不让上高中,气得不行,1965年就死了……”

在任云启2005年写的一份低保申请材料上,他讲述自己从军的历史:96军177师530旅辎重营士兵,1938年开赴中条山,历经六六战役等大小战役60余次,最后突围时只剩19人,多处负伤。因生活困难,他请求政府给予补助。马振骜、谢维藩两位530旅战友彼时为任云启写下证明,如今两人均已去世。

张恒介绍,目前仍然在世的十七路军将士约有100人,并且在逐年减少。他们大多数人在过去遭到冲击,生活贫困,得不到政府的认可和帮助。

历史 3万“冷娃”战中条

参评烈士争议的背后,是一段尘封的西北陕军战史。

“七七事变”后,杨虎城将军被蒋介石以出国考察名义解除兵权,其所属的十七路军由孙蔚如将军率领,辖38军、96军、独立46旅、独立47旅等部。抗战全面开始后,日军集结主力攻占山西永济县城、风陵渡,意欲渡过黄河进犯关中,再窥四川。在此紧急情势下,孙蔚如主动请缨,于1938年初带陕军渡黄河东征,防守在山西永济至原曲的中条山一线。

“背靠黄河,面对日军”,张恒介绍,3万陕军抱着必死的决心背水而战,在300里中条山坚守了近4年,始终未让日军越入陕境。“陕军就像一堵墙一样阻止了日军南进,可以说,中条山保卫战为中国抗战贡献巨大。”

资料显示,十七路军(其后改编为31军团、第四集团军),经过血战永济、六六战役、四一七战役等多场重要战役,打退了日军11次大的进攻。与此同时,陕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2.1万名将士战死。

张恒介绍,中条山保卫战后,陕军于1941年3月移防河南,镇守洛阳—郑州黄河防线。抗战胜利后,该部先后在河南巩义、河北邯郸、四川茂县全部起义,进入人民解放军行列。其中一部组成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一部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九军,该部参加了解放战争、解放大西北等作战。1952年毛主席亲自签批命令,该部为开辟新中国石油建设,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石油工程第一师。

中组部和解放军总政治部1984年《关于确定原杨虎城部三十八军指战员参加革命工作时间的通知》中明确称,该部是我党统一战线的一个典范,虽然形式上是国民党的编制,但实际上38军地下党组织是按照我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改造、建设部队的。

“这是杨虎城的部队,基本没有参加内战,他们绝大多数牺牲在了抗日战场上,国家也是认的。”张恒曾经100多次回访中条山陕军抗日战场,这支部队亲民爱民的特征鲜明,至今仍为当地百姓传颂。在平陆县一个村子里,十七路军为了不和老乡争吃井水,特意在村外沟里修了坡路,用牲口驮涧水饮用,村民们至今仍称这条路为“驮水坡”。

张恒和富平宁等人的研究均表明,在中条山保卫战最艰苦的六六战役中,陕军被日军分割包围在黄河边,始终无法突围,最终有1000多名战士跳黄河殉国。“弹尽援绝,宁死不降。当年陕西兵被称为‘冷娃’,说的就是这种精神。”

张恒讲述起陕军种种,多次泪流满面。“他们是为国家、为民族牺牲,为什么不能得到历史的承认?”原题:国军6人获追认烈士战友仍待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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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王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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