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9月19日14:37 來源:中國青年報 手機看新聞
格非說他在上海華東師范大學讀書時,每天清晨都在作曲家愛德華·格裡格的《晨曲》中醒來,那是學校的叫早音樂。從那時起,格非開始接觸古典音樂,並成為一個發燒友,“因為音樂是這個世界能給我們的最好的東西”。
最近,這位在人們談起中國的先鋒小說時不可回避的作家,終於拿出他的新作《隱身衣》,實現了其多年前的願望:把對音樂的感悟和熱愛,寫進小說裡。格非將古典音樂包裹在“隱形衣”下,用音樂的樣態,反觀這個世界。
曾經不管不顧
“永遠思考寫作會讓人疲勞。我的原則是想寫才寫,寫完一部,休息一兩年才會再寫。”格非甚至會花時間忘掉寫作這件事,恢復普通人的生活。在他看來,這才是最好的創作准備。
《隱身衣》是個特例。格非完成長篇小說《春盡江南》后,詩人北島向他約稿,他本想推辭,卻被拒絕。多虧北島“不講道理”地催稿,讓格非僅用兩個月時間便完成了《隱身衣》。
格非試圖用音樂去詮釋物質化及音樂與人的關系。這一點從小說每一章節的名字中就可凸顯:KT88,《培爾·金特》,奶媽碟,蓮12……都是音樂器材名稱,或是古典音樂的樂曲名。格非並不擔心與讀者產生“隔閡”:“它們可堆積出音樂外化的、物質性的東西。中國古典音樂發燒友的數量之大堪稱驚人,他們聽到KT88等名詞會很激動。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想同這些發燒友有交流。”
作為先鋒小說作家,格非曾寫過許多“不管不顧”的作品。如,1986年發表的處女作《追憶烏攸先生》。“寫它完全沒想到會發表。在意識形態嚴格限制下,我們通常會寫兩種類型的作品——一種是內容與社會重大主題有關聯的,還有一種是打定主意不准備發表的。但沒想到中國社會發展那麼快、那麼寬容。”
此后,他的許多“異類”作品被發表,並迅速受到關注。當然,格非並非不顧及讀者感受。在寫作過程中,他常將自己“分裂”成讀者和作者雙重身份,去審視自己的作品。
作家閱讀要廣、多、雜
格非的寫作受到現代主義的影響,但他不是唯一的。
在1980年代,很多人都受現代主義的影響。現代主義是個很籠統的概念,其實具體說來有很多流派。當時,現代主義作品被大量翻譯,作為對傳統現實主義的某種補充和反叛。格非恰好趕上了那樣一個時代。“年輕人特別喜歡新的東西,喜歡挑戰一種艱深的表達方式,所以很自然地與現實主義一拍即合。”
“老師認為大家要看托爾斯泰、雨果,現代主義作家的作品進不了教科書,也沒人會介紹給你。”格非和朋友們在大量閱讀現代主義作品后發現,其歷史隻有100多年,不可能涵蓋整個文學史,便覺得自己非常“幼稚”,轉而閱讀古典作品或近代作品,那時他3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