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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友蘭多次撰文評價蔡元培:君子的人格與氣象

2012年09月26日16:37    來源:光明日報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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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哲學門第二次畢業師生合影,前排右四為蔡元培,馮友蘭居二排左四。

馮友蘭與蔡元培曾是師生關系,但時間並不長,隻有一年半而已。1917年初,蔡元培到北京大學任校長時,馮友蘭已是北大哲學門二年級下學期的學生。1918年暑假,馮友蘭畢業離開了母校。當時,北大本科的學制是三年。他們師生之間的往來屈指可數,僅僅二三次而已。

但是,蔡元培的君子的人格與氣象,極大地震撼了馮友蘭。他多次撰文予以高度評價,敬仰之情溢於言表。

馮友蘭認為一個人的“氣象”,在過去,又可稱之為“氣概”、“風度”、“氣度”。用現代話語來說,就是“人格”、“人格美”。

所謂“人格”,一般人解讀為指人的性格、氣質、能力等特征的總和或者指個人的道德品質。而馮友蘭還用“價值”詮釋了“人格”。他說:“一個人,於其在客觀方面底成就之外,其一舉一動,聲容笑貌,亦可以表現一種價值。此種表現是其人格的表現。”

至於“氣象”,馮友蘭說:“道學家認為,人的精神世界是內心的事,但也必然表現於外,使接觸到的人感覺到一種氣氛。這種氣氛,道學家稱之為氣象……氣象是人的精神境界所表現於外的,是別人所感覺的。”

“人格”與“氣象”之間的關系,馮友蘭明確為“氣象”取決於“人格”。誠於中,形於外。

馮友蘭認為:“大致說:偉大的人格,有兩種類型。一種是如舊日所謂君子,一種是如舊日所謂名士、英雄、豪杰。”他說,“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有君子與名士英雄兩種人物。”並且,他進一步認為:“這兩種人物的胸襟不同,其氣象亦不同。”在馮友蘭看來,《論語》記述了孔子的氣象,孔子的氣象是君子氣象的典型代表﹔《世說新語》,記述了魏晉時代人的氣象,大多是名士英雄的氣象。

馮友蘭還提醒人們,要區分真假君子和真假名士英雄,不應將二者混為一談。假君子是“鄉願”,假名士是“無行文人”,假英雄是“流氓無賴”。

馮友蘭認為孔子的“君子氣象”的內涵是:“溫、良、恭、儉、讓。”馮友蘭詳細引証了朱熹及其私淑弟子真德秀的注釋:“朱子注說:‘溫,和厚也。’真德秀說:‘隻和之一字,不足以盡溫之義。隻厚之一字,不足以盡溫之義。溫之義,必兼二字之義。和,如春風和氣之和。厚,如坤厚載物之厚。和,不慘暴也。厚,不刻薄也。’‘良’,朱子注說:‘易直也。’又說:‘易有坦易之義。直如世人所謂白直之直。無奸詐險陂底心,所謂開囗見心是也。’‘恭’,朱子說:‘庄敬也。儉,節制也。讓,謙遜也。’真德秀說:‘謙謂不矜己之善。遜謂推己及人。’”

馮友蘭將蔡元培的氣象,視之為君子的氣象。他說:“說到君子這個名詞,蔡先生可以當之而無愧”。又明確說:“凡曾與蔡先生接觸過底人,都可以知道蔡先生的氣象,確可以此五個字形容之。”馮友蘭具體論述了蔡元培的君子氣象:

第一,有些人以為君子的行為多是虛偽造作,無真性情。馮友蘭認為,這“以為”是錯誤的。因為,孔子最注重“直”,最厭惡“巧言令色”。但是,君子的率真,要“發乎情,止乎禮”。

馮友蘭說,據蔣夢麟說,有一次北大學生向蔡元培要求免收講義費,爭辯過久,蔡元培怒極,舉拳向一位說話最多的學生說:“來,我同你決斗。”馮友蘭說,用近來有些人提倡的行為標准說,這可以說是“敢怒”。接著,他又說,隻說敢喜、敢怒、敢恨,這話就有不妥之處。這話的正當說法是:應該喜就敢喜,應該怒就敢怒,應該恨就敢恨。可見,在馮友蘭的心目中,蔡元培的“敢怒”,決不是虛偽造作,而是直的真性情﹔不但“發乎情”,而且又“止乎禮”。所以,他說蔡元培的“敢怒”,其實就是“應該怒就敢怒”。第二,有些人以為,所謂君子,大概都是遇事毫無主張,隨人轉移。馮友蘭認為,這“以為”也是錯誤的。因為,遇事敷衍,八面圓融的人,是鄉願,不是君子。君子不是遇事沒有主張,但其主張是經過“再思”然后決定的。不像名士英雄之多憑直覺。“再思”,屬於理性﹔“直覺”,屬於感性,二者是不同的。

馮友蘭說,蔡元培平日溫、良、恭、儉、讓,似乎是如一個普通好好先生,但遇到重要底事,他的主張,是非常堅決底。他的主張定了以后,無論什麼人不能使他改變。此所謂“難枉以非其道”。這句話源於《孟子·萬章上》:“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對於君子,可以用合乎人之常情的方法去欺騙他,但卻不能用不合道理的詐騙術去蒙蔽他。

(責編:夏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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