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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文化最終是大愛和善良【2】

2012年10月19日13:40    來源:海外網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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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文化學者余秋雨做客新浪直播間談文化

2012年10月16日下午2:00,著名作家、文化學者余秋雨,攜新書《何謂文化》做客新浪讀書名人堂,分別從學理、生命、大地和古典四個層面來回答文化究竟是什麼。

余秋雨:比較糾結的是第一部分,什麼是文化,還有我在世界文化大會上的演講,因為這個牽扯到和兩個日本學者的辯論,現在大家都明白了,當時我和那些日本學者辯論的時候,從語句上大家看得出,我是心裡邊很糾結,怎麼樣在世界聞名大會上既說明中國文化是什麼,又不要破壞學者和學者之間的友好關系。一定要暴露出我的明確的態度,認為他們是搞錯了,對中國文化完全不了解。這個時候心裡有點難過,甚至於有點難過,我這裡邊也提到,包括最早原子彈在廣島、長崎爆炸以后幾十周年的紀念活動他們廣島市長叫我去,有投擲原子彈美國部隊的代表,有原子彈受害者的代表,我的代表就是被日本侵略國家的國民的代表,我的身份出去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背后代表的人很多,所以我發言的時候就覺得很沉重,講的話很多,這裡邊都有了。這個心裡邊有一點沉重,也有一點糾結,既要符合國際學術規范,又要表達出我作為中華民族一員的正義,甚至於憤怒。有幾篇裡面有憤怒,我說到日本的幾個學者說中國的某些問題的時候,我認為他們是賊喊捉賊,在國際會議上很少用這樣的詞匯,中國根本沒有這樣的企圖。

我現在特別感動的就是那些老人,那些老人離世以后,我在序言裡邊寫到,我不禁寫的時候,我現在讀的時候,往往對我自己的文章也沒法一口氣讀完,讀了一段以后非常難過,很想掉眼淚,一想起這些老人的奮斗史,把書放好,靜一靜,再讀下去,這些人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人,我現在對這些人的了解和對這些人的紀念都比較少,其實他們的分量很重。

我比較輕鬆的,寫這個文章倒是翻譯那些非常古老的古人的那些,庄子、《心經》、屈原,這個我心情比較愉快。

主持人於文:這是什麼原因?

余秋雨:心情愉快就是,我是個學者,但是我在翻譯的時候突然發現已經把我從一個散文家的本質暴露出來,我用寫散文的那種輕鬆、愉快、好讀的東西加給那種文字,有沒有可能依然准確的我做到了,你的文章是好的,但是學術上又是准確的,所以這個時候我覺得像游戲一樣,這個使我很開心。這裡邊沒有太多的悲哀、憤怒,也沒有太多的悼念,都沒有了,因為他們畢竟是很遠很遠的人了,所以我覺得今天的人怎麼能夠和兩千年前的人有這麼好的對話和身心溝通,他們的思維通過我的筆能夠讓當代的人都了解。比如我把《離騷》的文本給北大的我教中國文化史,教給20出頭的孩子們看,他們覺得很好看,他們覺得很快樂,還能夠拿起來朗誦,這個部分我是最快樂的,就是翻譯的部分最快樂。

主持人於文:我覺得我作為一個讀者,對您剛才的您自己的感受也是非常有體會,當我們看到您在各國演講的時候,特別是與有的國家進行爭辯的時候,我們覺得對您的這份正義、勇氣非常的叫好,特別是看到對於一些文化巨匠對他們一些緬懷,我特別觸動的一點是講《謝家門孔》,這裡特別想跟新浪網友分享一下,我來念兩段。

您講的是“阿三還在的時候,謝晉對我說你看他的眉毛,稀稀落落,是整天扒在門孔上磨的。隻要我出門,他就離不開門了,分分秒秒等我回來。他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因為爸爸每時每刻都可能會在那裡出現,他不能漏掉第一時間。除了睡覺、吃飯他都在那裡看,雙腳麻木了,脖子酸痛了,眼睛迷糊了,眉毛脫落了,他都沒有撤退。”當我看到這一篇章的時候,我覺得非常非常觸動,也許他的這份生活離我們很遠,但是他所經歷的這份感情,還有說對他的一份堅持,都是我們大家應該去學習的。

余秋雨:對。

主持人於文:您想把這個篇章寫出來之后,像謝家現在的一些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

余秋雨:我不僅僅是寫他的兒子和爸爸的關系,我把這個結構變成一個象征結構了,我說謝導你和你的兒子一樣,他說怎麼會一樣呢?我的兒子是弱智,我說是這樣的。我們當時中國的大門還關閉的時候,你就是你的兒子一樣在門孔裡邊看著外面的光亮,看著人的光亮,看著正義和善良的光亮,而且你的這個門孔變成全民族的門孔,因為你拍了很多電影,你和你的兒子還有一點一樣,是不離不棄,你永遠站在這個崗位上,眉毛脫落了你在看,腳算了還在看,謝導非常感動,我說這個意義上我們讀解的文化是什麼。

今年上半年給謝導的墓做雕塑的韓美林先生他的藝術大展在國家博物館舉行,國家博物館第一次做一個個人的展覽,我要從外面趕過來做一個開幕演講,我突然發現謝晉導演的太太徐達文女士,年紀已經很老了,有人攙扶著她過來了,她的弱智兒子也在,弱智兒子有兩個嘛,有一個也在。謝導的太太看到我和我的妻子,讓我非常感動,她站住了,后腿一步,90度的向我鞠躬。她是我的長輩,她年紀很大了,我覺得謝導正好和我的爸爸同歲,完全是長輩。深深的鞠躬,以古代的禮節來感謝我寫的墓碑和我的這篇文章,所以我在墓碑的后面有一個副記,我說我和我的妻子趕忙過去扶起,扶起非常偉大的謝家的門風,我不是寫門孔嘛,這個門風非常好。

為什麼這個門風好呢?他們的門內是三個弱智的孩子,當時的工作非常繁忙,當時中國這樣知識分子的經濟情況你可以想像而知,應該說是貧困,但是這個高大的疲憊的男人在外面拍著很多很多震憾全中國的電影,三代人都看過謝導的電影,每天晚上疲憊的身軀回去的時候,我們都是非常感動,我們看了他的背影,他面對的是多麼混亂、多麼需要花精力一點一點安慰的世界,他的太太和唯一一個腦子好的兒子在國外留學,面對這樣的家庭,我當時的感覺就是,我掉眼淚不僅僅是同情,我掉眼淚是處於一種仰望。我覺得真正的文化人就是這樣的,把所有的工作和自己家裡的東西是分開來的,最后又合在一起了,我每次到他家裡吃飯的時候,他對自己弱智的孩子從來不回避,當著好多國際電影界的面,最后通過翻譯說我有幾個特殊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他們請出來,你們認識一下。這些孩子各種各樣的動作、語言,各種各樣怪的表情,在我們看起來很奇怪的表情,謝導看起來簡直是很天真的欣賞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我就覺得大藝術家是什麼樣的了。

所以我們現在的電影藝術發展很快,我們年輕一代的導演們可能在技術上、在國際影響力上都超過了謝導,但是我們都不要忘記在那個艱難的歲月謝導留下的非常了不起的貢獻,這條山路是他一個人磕磕絆絆走下來的,何況這條山路上還有他沉重的負擔。

主持人於文:在您的文章裡我們看到了堅持難能可貴的精神,但是我覺得用這個詞形容您一點不為過,這20多年以來您一直在探索文化、探索中國文化、國外文化對中國文化沖擊方面您也一直在做著堅持,這本書當中特別看到了首次外界對您的一些質疑或者曾經對您一些不好的言論的回應,為什麼想到這麼多年以來這次又通過這本書把您的這些所感所想都抒發出來?

余秋雨:嚴格意義上不是回應,因為回應應該是很快的叫回應,回應就是人家對你有那個東西你很快來反應叫回應。我當時覺得是這樣,中國文化的氣氛不好,誹謗多,回應也太多,回應是正義的,回應是值得同情的,當它多了以后就造成了給廣大和文化沒關的讀者就是吵架的感覺,讀者是分不清的,所以這樣吵架多了以后就大大的降低了文化在全社會的崇高感,覺得你們老在鬧,不管這一派、那一派,總有一些文人喜歡通過吵架來表現自己。

主持人於文:炒作自己。

余秋雨:不一定炒作了,嚴格講起來也沒有什麼,時代造成的,不能怪他們,當時學文科的專業學的就是大批判,他們學的是這個本事,除了大批判其實他沒有什麼學問,外文也不懂,古文也不懂,其他東西也不懂,除了所謂寫評論沒有其他,他習慣要找對象,找對象膽子又比較小,比如他們不會找官員,比如我做 6年校長的時候沒有得到過一篇文章罵我,而且我的年齡和勢頭還可以更大,當年完全辭官以后,他們挺可憐的,一定要辭官完全沒有官職了,而且經過幾度偵查覺得你不可能做官了,那時候開始罵了,因為他覺得罵一個沒名氣的人不行,又寫了《文化苦旅》什麼,很有名,又對我沒有威脅感,你又不是官,又沒有幫派,所以罵起來很痛快。這種情況下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們其實也有一點可憐,時代的可憐了,就是沒有其他專業能罵,罵的人隻能找這樣的人,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對罵就不對了,因為你有太多工作要做。

我這裡舉一個例子,當年我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地區回來,走了4萬公裡,走了半年,到現在為止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文學者走完過,我發現了當代恐怖主義的基地在哪裡,我發現了現在中東到南亞他們遇到的真正的問題在哪裡,我急於要向世界各國演講,我急於要到美國去,急於要到日本去,急於要在聯合國反復的講這個報告。這個時候我一回來,因為我的東西連載的國內有好多負面聲音的時候,我如果來回答他們的話我就沒有時間來做這個演講了,如果沒有時間做這個演講等於丟了非常重要的使命,來清洗自己身上人家給你的灰塵,所以我永遠講這句話,我說我是一匹千裡馬,我走那麼遠的路肯定有好多灰塵,我如果老在路邊的河裡邊洗掉我自己的灰塵,這就不是一匹千裡馬,千裡馬是不惜的,繼續走。

主持人於文:對,一直在旅途中。

來源:新浪網

(責編:夏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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