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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2月10日07:58|來源:中希時報|字號:
公元前500年前后人類歷史上出現過一個奇跡時代,中國有老子、孔子,墨子、庄子、列子﹔在印度有《奧義書》和佛陀﹔在希臘有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裡士多德﹔中國、印度和希臘這三個互不知曉的地區在同一個時間達到了各自的智慧高峰。德國哲學家雅斯貝爾斯把這一時期稱為世界歷史的“軸心時代”。
雅斯貝爾斯說:“人類一直靠軸心時代所產生的思考和創造的一切而生存,每一次新的飛躍都回顧這一時期,並被它重燃火焰。自那以后,情況就是這樣,軸心期潛力的蘇醒和對軸心期潛力的回歸,或者說復興,總是提供了精神的動力。”
腳力強健的西方思考者在向著東方文明的發源地進發,希臘作家卡贊扎基斯曾經兩次游歷中國,在他的《中國紀行》中,他寫到:“孔子和蘇格拉底是兩個面具,下面是同一副人類邏輯的面孔。”
卡贊扎基斯從克裡特出發,從歐洲文明的發源地眺望,他的目光越過普羅米修斯的高加索山系,越過喜馬拉雅山脈,到達東方文明發源地——中國。1935年,他在當時還前途未卜的中國大地上發現了世界未來的希望。
他在《中國紀行》中這樣寫到:“中國是不朽的。在中國這裡,一切都安祥、緩慢、簡單﹔沒有夸張的裝飾,都是不朽的。……祝福泥土的中國,這是今天的世界上唯一一個能使你驕傲地預見未來遙遠人類的國家。”
在國際列強虎狼環伺,東鄰日本對中國垂涎覬覦、蠢蠢欲動的時候,卡贊扎基斯就對世界發出了這樣的警告:要正眼注視這些像干草一樣似乎微不足道的中國人:“但是,總有一天,這些干草會點燃,那時,整個世界的命運將會改變。”在1935年,在東西方冷戰格局尚未形成的十年之前,他對世界說出了這樣的誠摯建言:“我們既不能拒絕東方也不能拒絕西方。這兩種難以名狀的力量深深扎根在我們心中,它們不能分離。我們必須做的是,要麼將這兩種力量升華融合,也就是說,謀求艱難的結合﹔要麼我們將會像奴隸一樣奄奄一息。”
卡贊扎基斯在中國聽到了無聲的音樂,看到了無形的雕塑,感受到了老子、孔子的智慧,震驚於陰陽觀念的和諧與平衡。東方智慧中“上善若水”的寬柔,“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諒佑,以“天下”為己任的擔當,讓西方的“文明沖突”觀點相形見絀。“德不孤,必有鄰”,東方觀念中的融合、兼容、陰陽互生、互容、互長觀點,讓我們對所謂的世界難題——“恐怖主義”有新的理解。對立的雙方是互生、互長的關系,隻有發自於“我”的恐怖因素擊中了對方,對方的相同因素才返回我們自身,對立雙方並不是簡單對立的左右兩岸關系,大河兩岸的此消彼長共同構成著歷史大河的總體走向,它們本是這條大河相互依存、不可或缺的共同堤岸。
“9-11”紐約雙子星大樓的轟然倒塌,是老子第九章“揣而銳之,不可長保”的直觀寫照。中國今天對世界以“和而不同”、“如水之德”處之的東方心態,讓世界重新思考東方觀念中何以能“天長地久”的智慧。蘇格拉底也注意到“德”在調整人與人等社會關系上的重要意義。他的“美德即知識”凸顯了“德”的重要性。他對整體的人類抱有和老子、孔子一樣的堅定的樂觀態度。
“孔子游乎緇帷之林,休坐乎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弦歌鼓琴。”兩千多年前的“軸心時代”,孔子杏壇設館授課,孔子“有教無類”的收徒標准體現著東方文化巨大的涵容和對人性的巨大信任與期待﹔柏拉圖在雅典城北地帶,一片紀念阿提卡英雄阿卡德摩斯(Akademos, κ δημο )的神聖橄欖樹林裡建立了自己的柏拉圖學院( καδημ α,Academy),鐫刻在學院門楣上的“不懂幾何學者勿入”( γεωμ τρητο μηδε ε σ τω)的格言,標示出了西方哲學發源之初的嚴格尺度。世界需要黃昏時節橄欖林中起飛的貓頭鷹的凌厲鳴叫,世界也需要杏壇春暖時的林間杜宇、緩慢花香。
世界哲學大會在中國的召開,也是給世界哲學界的一個機會,讓世界哲學從歐美中心主義的狹隘中走出,通過建立在東方特有的漢語語言文字基礎之上的哲學概念,來理解特殊的東方智慧、東方哲學。在海外世界,數代東方哲學學人以杜宇啼血之心勉力向世界用英語、法語、德語講述著東方智慧,經過西方文字轉譯的東方哲學遺失的也許正是其最為值得關注的部分。德裡達在中國所說的“中國沒有哲學”是對中國特殊智慧的一個贊美,中國沒有嚴格的西方邏格斯中心主義意義上的所謂哲學,中國自有其特殊的東方思維方式,方鑿圓枘、削足適履的歐美中心主義哲學觀念應該反思,中國自有西方固化的哲學思維無法框定的鮮活智慧。
自軸心時代伊始,中國和希臘作為兩個東西方的智慧發源地,在哲學思維兆源之初,就有著驚人的本質相似性:朝向自然,朝向身體。朝向開闊的自然的思考,重視鮮活的人的身體的體驗感受,是保証這兩個古老智慧發源地活水源頭的重要兩極:隻要生生不息的大自然存在,隻要我們頭頂的星空和無邊的宇宙存在,隻要古老而常新的鮮活的人的身體存在,隻要我們的身體還在敏銳地感受體驗這個世界,世界的大智慧就存在,人類的未來就有希望。
在9-11之后的今天,在工具理性日益陷入迥途的今天,中國和希臘,應該為世界的未來發展攜手聯合,梳理悠久傳統、擦拭古典詞匯,為世界未來的發展提供新的精神參照和坐標。這是遙遠的兩個國家緊密相連的宿命,也是東方西方兩個地球村落賦予這兩個文明古國的責任。
今年的中國農歷新年,正值西方日歷的一月。新年開始的一月,是西方神話裡亞努斯神(Janus)的月份,他最初是太陽和光明之神,掌管天門的開啟,給大地帶來光明,使日月季節更替。他的名字就是一月(January)的由來。亞努斯的本義是“門”,是西方所有凱旋門的象征原型,所有出征進發的人們,從這扇門走出,必將無往不勝、凱旋榮歸。
(責編:蓋林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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