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偷猎者使用的插天网、下滚钩、铁夹、套索、电击、枪击等10种捕鸟方式。其中,投毒最危险也最常用,68%被偷猎的水鸟死于毒杀,这带来了公共卫生领域的挑战。很多地方发生过人们食用被毒死的野鸟几乎致死的事情。 |
不少地方对野生动物调查工作“不闻不问”
有时,看似“绿色”的人类行为也会对候鸟产生伤害。国际自然保护联盟认为,风力发电设备紧邻鸟类栖息地,就会构成威胁。
不少鸟类爱好者见过野鸟撞击风车后的惨烈死亡。猛禽康复师张率说,很多海雕、秃鹫直接被腰斩。在日本,一个解决之道是为叶片涂上警戒色。
而人类猎鸟的陋习,还很难找到解决之道。每到候鸟迁徙季节,候鸟遇害事件此起彼伏。上月底,多起猎鸟事件后,国家林业局紧急召开了电视电话会议。
国家林业局副局长印红表示,近期发生的多起大规模猎杀、滥食候鸟等案件,情节之严重、行为之恶劣,令人极为震惊。这损害了野生动物保护和生态建设成果,也给国家声誉造成了极为负面的影响。
印红说,候鸟等野生动物保护在不少地方仍处于“十分薄弱的状况”,希望各级林业主管部门像对待植树造林、森林防火工作一样加强这一职责。
她批评说,国家林业局1995~2003年全国陆生野生动物资源调查时,就要求各地掌握本区域野生动物基本情况,2009~2011年又连续3年提出要求,仍有不少地方对这项工作“不闻不问”,其结果就是不知本地有哪些区域、通道、环节需要加强保护,相应的保护管理措施也就无法落到实处。
她点明的另一个问题是基层保护管理体系不健全,没有组建巡护看守队伍,不能及时发现、制止、打击违法行为。“只是在媒体舆论曝光后才被动采取措施,但已无法挽回造成的资源破坏。”
印红说,在力量有限的情况下,要特别重视依靠群众,提高全民保护意识,这将“达到我们自身力量难以达到的深度和广度”。
国家林业局监督检查组已赴各地督查,直至2013年春季候鸟迁飞结束为止。
搜救东方白鹳的志愿者康大虎关心的是,尽早建立中国的野生动物救援体系。他说,每当此类事件发生,“我们动物保护的短板就出现了”,无论政府还是民间都缺乏专业的应对体系和人员储备。
他认为,这次事件中政府部门和志愿者的反应很快,而且通力合作。若非如此,损失更大。
南开大学博士生莫训强说,回顾东方白鹳救助过程,很多方面的正能量起了作用:政府的全力支持和配合、志愿者和公众的广泛关注和参与、专家团队的专业指导、媒体的正向引导和呼吁。天津环保人士赵亮也认为,这堪称“美丽中国”的大港版本,其中包含了民间生态意识的觉醒,包含了各种力量的良性互动。
令他们痛心的是,这次在大港打捞了20只被毒死的东方白鹳以及大量的其他鸟尸。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投毒者将受处罚。一个可供参考的判例是,2000年,吉林两名农民毒杀了16只东方白鹳、6只野鸭和两只苍鹭,被判有期徒刑12年。
另一个问题不容忽视,颁布于1988年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有待修订。
雷维蟠对记者举例说,极濒危的勺嘴鹬没入名录。名录颁布时,白鹳被列入一级保护动物名录,东方白鹳当时被认为是白鹳的一种,如今却被公认只是近亲。
无论国家是否“一级保护”,东方白鹳的珍稀都是名副其实。它的全球数量据估计在2500只以下,且仍在减少,极小的伤亡对整个物种也是重创。
中国科学院大学鸟类生态学研究生朱磊痛心地说,在天津发生的事件,几乎造成1%的东方白鹳丧生。
这些羽毛黑白分明的大鸟原本只是过客。像往年一样,它们历经千万里飞行,在这里歇脚,准备下一次起飞,却陷在寒冷的沼泽深处。搜救者不难判断它们死前的痛苦:有的嘴里含着毒鱼,有的嘴角流出液体,有的张着翅膀,保持着飞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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