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因为一个名字,她一生被迫与政治牵扯不清。在中国大陆、在殖民地时期的香港、在戒严时期的台湾、在资本主义心脏的美国,无论在哪里她都注定无法逃脱那个身份的牢笼 |
无国籍艺术家
1987年,音乐人刘索拉第一次认识了江青。在她的印象里,江青这个现代舞蹈家“洋气,特别有艺术范儿”。但一直到1990年代初江青找刘索拉聊自己的舞台剧本《六月雪》,喝红酒有了醉意,才将自己的生活经历和盘托出。刘索拉听得目瞪口呆。其实,一直到离开台湾之后,江青才肯坦然谈及自己的经历。
从学生变成电影明星,她有自知之明:那不只是自己努力的结果。7年拍了29部戏,她感觉自己“好像一直生活在动物园里”。1970年,江青婚变。重压和痛苦之下,她离开台湾,“逃”往美国。
从上海到北京、从北京到香港、从台湾到美国,江青在书里都用了“逃”字。“我每次都别无选择,”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到美国之后,她重新捡起中断7年的舞蹈,并在三年后创办了自己的舞团。同时,也慢慢地学会面对自己的过去。
早年在内地的生活经历让她对政治和时事有特别的敏感。在美国,她每天看中文报纸和电视,关注中国时局。1970年代末江青回国,觉得自己作为最早一批出国学习现代舞的舞者,有责任把现代舞介绍给中国,也总觉得自己要落叶归根她在香港和台湾拿了很多年的无国籍护照,直到1973年才申请了美国护照。1990年代初写作《往时往事往思》时,她还是有很重的中国情结,“总是觉得我是中国人,我应该怎样怎样,”她说。
但这样的想法渐渐地越来越淡。江青现在觉得,你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中国人”。“我现在好像又回到了无国籍状态,也可以说是世界公民,倒不是说形式上,是心理上。”
今年,《往时往事往思》大陆版总算能出版,另一本介绍她艺术探索的作品《艺坛拾片》也即将出版。而当她在海外周游半个世纪之后,中国大陆的许多读者感兴趣仍然不是她的艺术实践,更多的还是她的名字以及这背后的离奇命运。 本刊记者/万佳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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