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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0 08:15:00|來源:人民網|字號:
“時間來不及了”
這是張華燕經歷過的最焦急無奈的5月。整整一個月她都沒有去公司上班。她一宿一宿地睡不著覺,眼睛下面有烏青的黑眼圈。每天清晨6點起床,她看一看熟睡中的6歲的小女兒,然后拿著紅領巾和寫著“我要上學”的白紙,與其他家長們搭乘各種交通工具,到街道辦、小招辦、區教委、市教委、區政府和市政府,希望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心裡很自責,沒有提早做好准備,耽誤了孩子的教育。”她說。
實際上,早在4年前,張華燕的孩子隻有2歲時,她已經開始考慮孩子上學的事情。2006年她家所在的小區成為海澱區一所學校的學區房,按照協定,她的孩子可以優先入學。2010年,為防萬一,她又在海澱區買了一套學區房。當時張華燕的心裡踏實了,在她看來,該做的准備都已經做了。
去年她開始咨詢居委會、街道辦和學校,到處打聽政策,單位這樣回復她:政策還沒下來,不好說。當政策最終出台,張華燕發現自己百密一疏,她被卡在了暫住証上。小區裡與她有同樣情況的家庭共有11戶。她遇到其他區縣的非京籍家長,發現不同的區縣有不同的限制條件,“我聽說通州是最嚴的,我們面臨的情況都是一樣的,孩子沒有學上”。
不管她如何責備自己,也無法擺脫這種心酸的滋味。“我們犯下的錯誤,我們自己買單,請給我們一個機會。隻要有一條補救的措施,或者給我們罰款,我們怎麼做都行”。
張華燕反復到辦事處詢問,到教委打聽情況,甚至和其他家長在回龍觀鎮政府前面喊了一個星期的“我要上學”的口號。
“剛開始的時候有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政府可能解決一部分,也可能不給解決,這些都不好說。”在張華燕和其他家長看來,這是對他們的搪塞。
如果說對於當時答復,他們還抱有一線希望,稍后幾天,從市教委和市政府得到的答復則讓他們開始失望。
“區政府告訴我們是市政府的事,市政府告訴我們權力已經下放到區政府。再后來就說開個會才能做決定。我們就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張華燕說。
吳靜和張華燕同屬於一個小區,她和丈夫隻有一方的暫住証符合要求。根據昌平區的政策,單親家庭隻需要提供一方的証明。5月21日他們辦理了離婚手續,提交材料時卻被告知隻有在5月1日前離婚才算有效,婚白離了。吳靜說,像她這樣選擇離婚的家庭,有幾十例。
盡管家長們一再地互相提醒,要克制自己,理性地表達訴求,5月22日在北京市政府信訪辦門口,他們還是與警察發生了沖突,4人被帶到東交民巷派出所了解情況。張華燕一直坐在派出所等她的同伴。第二天她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5點。她簡單洗漱一下,又奔向昌平區教委。
趙紅和她的同伴們幾乎是在重復張華燕的生活軌跡,只是地點由昌平區換成了朝陽區。他們的時間比張華燕更緊迫,朝陽區提交申請材料的截止日期是5月25日24點。然而他們得到的答復並不比張華燕好。
5月23日上午,南磨房鄉政府的工作人員說:“我們隻負責收材料。”中午,朝陽區政府信訪辦給他們的答復是:決定權放在鄉裡,去找鄉政府文教科。下午,他們又去南磨房鄉政府,信訪辦的工作人員說:“我們只是政策的執行者,隻能向上反映情況。我們已經聯系文教科的同志,他們稍后就到。”直到下班,僅有一樓之隔的文教科工作人員都沒有露面。
盡管家長們反復要求,南磨房鄉政府一直沒有提供關於社保的政策文件。一位家長憤怒地說:“有政策變化必須得公告。政策到底是誰制定的,請給我們一個說法。”
“我們的時間來不及了,可是我們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趙紅說。由於一直不停地在說話,她的嗓子有些啞。她把背包裡的面包拿出來看了一眼,面包已經有些味道,她又塞了回去。
5月25日下午,趙紅從朝陽區南磨房鄉政府工作人員處了解到,提交申請材料的人數為380多人,通過人數為88人,通過率為23%。這是提交申請材料的最后一天,他們在朝陽區教委呆到晚上7點40分,然后又趕到南磨房鄉政府再一次提交申請。工作人員雖然收下了材料,但還是說:“就算我們收了,沒有社保還是過不了。”
“我們已經沒有希望了,我們絕望了。”趙紅說。說完這一句,她忽然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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