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9月28日14:52 来源:北京日报 手机看新闻
《安提戈涅》剧照
我的戏剧启蒙来自川剧样板戏
“我的戏剧启蒙教育来自样板戏。记得‘文革’时候父亲被关牛棚,要弄样板戏了,就把他放出来送到北京学习,学完了,把京剧的样板戏移植到川剧里,排完戏,再给关牛棚里去。小时候接触不到别的,就只有样板戏。”
1961年出生的李六乙,因为父亲是四川省川剧院的,很小就接触到了川剧,虽然,在那个时代,能听到的川剧全是京剧样板戏的移植,他却喜欢得不得了,《红灯记》《智取威虎山》《芦荡火种》……所有戏每个角色的每句台词他都倒背如流。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李六乙参加了,他填的志愿是哈军工,他的理想是做个物理学家。
1979年,高考落榜的他接了妈妈的班,在四川省川剧院的资料室里工作,那时,几百出因“文革”被禁的传统川剧都开始复排。
“我家住的地方有很大的院子,里面有荷花池、有井、房子很高,公馆式的建筑,门前4根大柱子。‘文革’前一共4户人,‘文革’后,陆陆续续往里搬,变成了20多户,住的都是省川剧团的人。夏天,在院子里乘凉,荷花盛开,池塘里还有鹅、鸭子。泡好茶,屋里的人都出来摆龙门阵,那些旧社会就在一起唱戏的老先生聊来聊去说的全是戏,我就在旁边听……”
说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日子,李六乙的回忆里有种风情画般的诗意和温馨。
因“文革”禁锢了多年的人和戏,在那段日子焕发出勃然的生机,也许是环境的影响,李六乙考大学的目标也从哈军工的物理系变成了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
中戏导演系1978年招生后,到1982年才招第二届,4年的时间,李六乙自学备考。对于中戏具体有什么样的考试内容,他并不十分清楚。但他却知道做一个导演需要广泛的知识积累,于是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系统读书,世界通史、美学、哲学,从希腊戏剧开始读所有能找得见的剧本。4年来,与省川剧院相隔不远的省图书馆成了他最常待的地方,从早晨九时图书馆开门,到晚上九时闭馆,他几乎没有间断过他的苦读。
如果说读书是理论知识的储备,看戏,看家门口就有的传统戏曲,便是他知识和实践的结合。他为那些川剧院里的老艺人整理剧本,跟着他们去演出,听他们讲戏唱戏说戏聊戏。除了川剧,他也开始接触昆曲,“那时俞振飞、梁谷音他们都30多岁,每次演出到成都,在家里一住就是一天,讲昆曲,说那里面的故事。”
1982年参加中戏的考试,李六乙交了名为《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与中国戏曲之比较》的论文,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82届,中戏在西南地区只录取了两名学生,四年不辍的苦读,给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李六乙从2000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
世贸天阶的星巴克很热闹,手机人声各种吵,连阳光都闹得厉害,但这好像都不能影响到他,让人想到闹中取静大隐隐于市这样的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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